记忆丨忆长安大戏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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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下乃是古振威老先生的一位忘年之交,那时还在上大学的自己接到了古老爷子的电话,电话中怹为我讲起了其网名“真老田”的来历。因为彼时我正在做一些京剧赏析的短评,老爷子恰好是我的一位“读者”,每篇小文,老先生定会认真阅读,并分享我们彼此间的心得,因为老爷子见多识广,尤其是多次亲眼目睹杨宝森先生的演出,故而我也向老先生请教了许多,比如《伍子胥》中伍员见到东皋公时惊慌的念白表演就是老先生给我说的,这一点,对我理解杨宝森先生的艺术至关重要。后来,我将老先生为我讲解的一些表演细节与外祖父振山公所授进行比较融合,才让我对杨派有了更深层的认识。甲午年三月,老爷子赠书一册,那时外祖父振山公尚在人间,当我为怹阅读老爷子的文章时,读到尚小云、荀慧生的《姑嫂英雄》,外祖父也是潸然泪下,因为怹也是在“老长安戏院”看了这两位艺术家的表演,这或许就是戏迷之间不用语言沟通的缘分吧。记忆丨忆长安大戏院往事文/古振威

我留恋长安戏院,那里是我走进京剧殿堂的摇篮。

我这里说的不是坐落在建国门大街的新长安戏院,而是西长安街西口路南的老长安戏院。

老长安竣工开业的时间正好比我大一岁,是年初。我对它的记忆从年上半年开始。那时我二哥7岁,还在读高中,参加了一个进步的演出团体,叫“海天剧团”,排演了曹禺的名剧《北京人》,剧团中有高逸安、言慧兰、林默予、周芻、史弘、林婉芳等很著名的演员。二哥虽然还是个青少年,却在剧中担任了曾老太爷的角色。演出地点就是在长安戏院,我们家很多人都去看了这个剧,那是我第一次到这个剧场,因为有哥哥在台上,真是倍感亲切。

从上世纪50年代初开始,我在这里听了许多场京剧。好多大师级的角儿,如程、尚、筱、奚、杨、张、袁、叶、二李,都是在这里首次见到他们的演出。

我喜欢长安戏院首先是它离我家很近(那时我住在绒线胡同),十多分钟就可到达。剧场不算大,能坐人,可是在北京的老戏园子里,也算不小了。其次,在那里甭管坐在哪儿,都看得见、听得清。尤其是票价最低的楼上东北角、东南角,购票早的话,买到的票和最高票价的前排距离很近,是各剧场低价位中最理想的了。那五合板的折叠椅比起现在豪华剧场的丝绒软椅来,当然是寒酸了些,但是大众化、平民化至今还是很多人的需要。我去过两次国家大剧院,太恢弘了,像迷宫似的,找了半天也不得其门而入。

那大理石质地雕刻着“长安大戏院”五个金字的招牌,现在已经移到新长安的大门上边了,变成了新、老长安唯一的共同点。老长安一进大门没几步就是售票处,厚玻璃隔开买票的和售票的,但是透过玻璃完全可以看到售票的情况。我常从那里过,即使不听戏,也总爱看看座儿上得怎么样,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售票处往里走几步就是入场口,在那里检票。进场后是一狭长的过道,两个门通往楼下的剧场。过道两端是楼梯,在楼上听戏就从那里上去。在长安戏院第一次听京剧是年春节,由中国京剧团演《龙潭鲍骆》、《打渔杀家》。到年春节再去那里买票,就与前一年大不相同了。买票的人太多了,在售票窗口排队会影响西长安街交通的,所以改在后门售票。长安戏院的后门在宣武门大街北端的一个小巷子里。那儿人都堆满了。我挤进去,好几条排队长龙。好容易找了个队尾,站在那里,享受着北风带来的寒冷,倾听着戏迷们侃哪天的戏好。

京剧《击鼓骂曹》陈少霖

过了三个多小时,排到我了,每人限购五张,我们四个初中时代的小戏迷,分别在几个剧场排队,每人都买不同日子而同样票价的四张票,绝对也是今天的AA制。我买了市三团张君秋的《凤还巢》,陈少霖、冀韵兰的《八大锤》(买哪一场我们事先都精心策划过的)。

后边一位中年人早知道我只买四张票,央我代他购一张其他场次的票,我很乐意效劳。我按事先的约定,买了楼上正厅散座元(旧币,合现在六角)的一张票。到下午,我们四个人聚在起,各自叙说买票的艰难,把票分好,净等春节时过戏瘾了。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无怪当我听到庞龙唱《往日时光》中“假如能够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只有一个晚上”的句子时会潸然泪下了。

尚小云与北路梆子演员王玉山合演《樊江关》

在长安戏院听得最顶级的戏是筱翠花、马富禄的《一匹布》,谭富英、慈少泉的《奇冤报》,尚小云、荀慧生合作的《姑嫂英雄》,程砚秋的《碧玉簪》,尚先生的《乾坤福寿镜》,萧和老与姜老的《连升店》,筱老板、雷喜福、时青山、高富远的《坐楼杀惜》,北京京剧团成立时马、谭、张、裘合演的《龙凤呈祥》,谭富英、张洪祥的《托兆碰碑》,杨宝森、金少臣的《伍子胥》,奚啸伯、张玉英、于鸣奎的全部《宋江》。更多的是北京戏校张学津、李玉芙、孟俊泉、马永安等优秀学生每周末的实习演出。

96年《胖姑学舌》乔燕和饰胖姑

年以后,北京昆剧院成立,我又随着伯父迷上了昆曲。有时去西单剧场,有时也在长安戏院。如白云生的《西楼记》《金不换》,侯永奎、李淑君的《千里送京娘》,洪雪飞的《相梁刺梁》,还有《荆钗记》,虽是年轻演员演出,可也颇具规模。最令人难忘的是韩世昌老师的《胖姑学舌》,侯玉山老先生的《嫁妹》《火判》和《通天犀》,以及候永奎先生的《林冲夜奔》,那实在是无可比拟的艺术享受。就以韩世昌先生的《胖姑学舌》来说吧,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演个十几岁的村姑,却让人忘掉演员的年龄,随着他的表演不住发出会心的微笑,那可真是把观众带进戏里了。

荀慧生尚小云《得意缘》

96年在这里听张云溪、李和曾、王玉敏的《八大锤》时,正逢困难时期,长安小卖部忽然卖起炒红果来,虽然那是助消化的,可也招得人们蜂拥去买。当时我们有两个人买了两份,就跟中了彩似的。

“文革”前最后一次进长安戏院是年9月看赵燕侠、马富禄的《得意缘》。“文革”十年没进过剧场,却在年进城听李何林先生关于鲁迅先生的讲座时,又进了一回长安。不过那讲座也全以“文革”时的思想重新诠释了鲁迅先生。

赵葆秀、罗长德的《李逵探母》

到80年代初,在长安看过一次内部招待的早场京剧。开场是王玉珍的《盗仙草》,当中是赵葆秀、罗长德的《李逵探母》一折,大轴是《雁荡山》。没有说明书,其他演员不知其名。只有一个印象,武行都不像“文革”前穿用布缝的大袜了,鹤童、鹿童还有孟兵、贺兵都穿尼龙丝袜,没有以前那么较真儿了。

从年到年的十年里,我在长安戏院听了百十来场戏。北京别的剧场都排在它后边,所以至今还难以忘却。

End

版主

徐徵祥龍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中国传统戏曲艺术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部分,它承载着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价值观,是民族情感与趣味的重要标识”。近年来,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上传统的戏曲艺术,为戏曲艺术振兴奠定了坚实基础。为此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职业教育研究所推出了针对京剧艺术传播的岗位技能证书——“京剧艺术讲师”,现全国认证开始啦。“京剧艺术讲师”岗位的主要工作任务并非京剧表演或京胡演奏,而是通过系统的京剧艺术课程学习,使您对京剧艺术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从艺术鉴赏的角度认识京剧艺术的魅力,并将伟大的京剧艺术传播给更多的人!“京剧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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